大二某天和死党们出去瞎逛,回宿舍很晚,爬厕所的铁栅栏到二楼进楼,进了之后洗漱,和一哥们用洗过的袜子打闹,结果,地板一滑摔倒,幸好身手敏捷,手一撑地就起来了,结果当晚手腕就肿起来了,第二天有考试,于是起了大早去校医院,大夫说软组织戳伤,给我揉了半天,坚持完考试,放假回家,大约一个月终于消肿了,返校开学……天天疼,于是天天坚持,坚持到五月,终于女朋友看不下去了,于是到校医院拍了个片,还是那个遭瘟的大夫,居然说看不懂……
于是又坚持了半个月,去积水潭医院,老专家只看了五秒钟就淡定说:住院,手术,3000
我靠,当时我就木了,一问原因,原来是骨折,又受外力错位,然后又反复摩擦,骨头已经坏死了,当时老教授同情地问:孩儿呀!不疼吗?……看来我神经确实很大条 。
于是手忙脚乱的办住院,才知道我这个手术超麻烦,需要在显微镜下做,积水潭已经是全国最牛鼻的骨科医院了,才俩人能做,还有个在国外。
终于被推上手术台,下午三点进的,一整天不让吃饭,饿坏了。
第一步打麻药:一个眼睛超漂亮的小护士给我麻醉,问我,吸烟不?酗酒不?,我回答,吸烟、喝酒但不过量。于是小护士说,那就来一针吧,开始和我聊天,聊了好久,联系方式都留了,忽然问我,你困不?睡回儿吧!我说不困……结果她说:那就再打一针……再问还是不困……怒了,“还说不酗酒?两针下去吸毒的都该睡了!”旁边一男的插嘴:再来一针吧,女护士哼了一声:再来一针就直接送c楼了,你倒省事儿了(后来才知道c楼是停尸间),打半针……依然没睡,于是灰常清醒地经历了全过程
第二步开口:感觉时间过得特长,痛感没了,触感却更真实,感觉冰凉的手术刀在我手上开了口,然后就是沉默,我头被放得特别低,还蒙着布,啥也看不见,就问:咋还不开始呢?有人回答我:主任没来呢,等会儿。我靠啊!还带开着口等的?
第三步手术:丫挺的终于来了,鼓捣了半天,说:片子有偏差,没想像那么困难,不需要植入(本来说要摘除死骨,再植入个进口胶)来,你们几个,一起参谋着给他做了……我靠啊,于是我当了一回试验品,我总怀疑我手上口太大是这帮孙子搞的(20针)
第四部缝合:打止血带时间太长了,整个胳膊都失去知觉,特别难受,缝合的时候我实在挺不住了,就要求把止血带松了,我说我不怕流血,结果一哥们说,不是怕你流血,是流了血我们不好干活!•#¥%……—*
终于把我推出来了,见到同学,我终于可以大声说出愿望了:给我来两份红烧排骨……全场爆笑,我是真饿呀
当晚,负责陪床的同学带了12瓶啤酒来陪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的,于是只喝了一瓶酒回去睡了,怎么也睡不着,吊着胳膊在楼道里晃悠,无聊得很,就跑到护士站聊天,跟小护士要了一片安定……依然没睡着,又去要,护士不给了,旁边一女的气哼哼地说:就他,今天两镇半麻药都没弄睡,你想拿片安定弄睡他?我眼睛一亮,连忙搭讪:袁护士呀,你好!我认识你的眼睛(长的是真漂亮)女的怒了:我是大夫……唉!犯了医院的大忌了,我才明白为啥手术时她说话那么横了。
第二天,还没睡醒,就听见有人骂:哪个缺德的吐在门口了,起床发现我那哥们在我床底下横着,一身的污秽
出院,带着那种特殊的护具,每天以这个理由不上课,在宿舍玩电脑,练成了左手标法……每天睡觉不敢压到,我睡上铺,就把手放在栏杆外面,结果有一天,外班一哥们来串门,被我手挡住没过去,来了句:你呀还挺牛鼻,收费站呀?咔嚓就给我撅了一下…...那个疼呀。
后来毕业了,大概七年的时间,每到阴天下雨手上刀口就疼或者痒……有天实在无聊就去了医院……结果动了一刀,拿出来已经钙化并包了一层膜的一段线头……
郁闷的是大夫台词都没变:小伙子!你不疼啊?
PS:当了老师很长时间内,学生们都以为我手上纹了条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