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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北大的“三只兔子”

发布时间:2021年5月6日责任编辑:赵小新来源:杂文月刊

  胡适曾俏皮地说过:“北大是由于三只兔子而成名的。”
  
  这“三只兔子”分别是蔡元培、陈独秀、胡适,因三人的个人属相都是兔子而得名。蔡元培生于同治丁卯年(1867年),陈独秀生于光绪己卯年(1879年),胡适生于光绪辛卯年(1891年),都是生在兔年,彼此之间相差12岁。
  
  北京大学的前身是京师大学堂,其教师多为翰林院腐儒,学生多出身于贵族官僚或豪门之家,上学堂的目的就是升官发财。有的学生上课还带着听差。上体育课时,教员要毕恭毕敬地喊“老爷向右转,大人开步走”;有的学生则是“八大胡同”的主顾。民国成立后,京师大学堂改称北京大学,经初步改革,学校面貌发生了一些变化,但由于受到“老爷”式学堂传统的影响,依然积弊甚多。
  
  在蔡元培之前,北大这个“烫手山芋”已经在好几位校长手里流转。第一任校长是颇具声名的学者、思想家严复,但其难以应付棘手的日常事务,不到8个月就急流勇退。蔡元培知难而进,毅然赴任。报界当时作了这样的报道:“蔡孑民先生于二十二日抵北京,大风雪中,来此学界泰斗,加晦雾之时睹一颗明星也。”
  
  蔡元培改造北大的法宝,即为众所周知的“八字方针”: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学校应保持独立的资格,不受各派政党或教会的影响,实行教授治校,民主管理。蔡元培对各路人才的涵容吸纳,不论长幼、政治观点、学历背景,一律惟才是举。—时间,北大成为大师云集的场所,“新潮”与“国故”对垒,白话与文言相争,流派纷呈,百家争鸣,北大从此不再平静。教师们的观点常常尖锐对立,但恰恰是这些差异形成了一种创造力,在自由的空气中每个人自由地发挥所长,“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北大显示出她的大气与活力。陈独秀在《蔡孑民先生逝世后感言》中称赞道:“这样容纳异己的雅量,尊重学术自由思想的卓见,在习于专制、好同恶异的东方人中实所罕有。”
  
  蔡元培的出现,才将北大由一所痼弊缠身的旧式学堂,变为了生机勃勃的新式大学。
  
  陈独秀为人桀骜,个性极强,他曾有过这样的立论:“世界文明的发源地有二:一是科学研究室,一是监狱。我们青年要立志出了研究室就人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这才是人生最高尚的生活。”
  
  陈独秀当年进北大,还是爱才如命的蔡元培多次延请的结果。陈独秀被蔡元培的诚意感动,决定举家迁往北京,出任北京大学文科学长。陈独秀当时“是一员闯将,是影响最大,也是最能打开局面的人”。陈独秀到任后,整顿北大文科,协助蔡元培全面整顿北京大学,多方延聘人才。不久,北大文科就成立了以陈独秀为首、胡适、沈尹默、章士钊、钱玄同等人参加的学制改革机构,启动了文科改革,改变了北大文科的面貌。
  
  《新青年》编辑部亦随之迁至北京北池子箭杆胡同9号(今20号)陈的家中。从此,北京大学也成为了新文化运动的核心。陈独秀当之无愧地成为新文化运动的旗手和主帅,当年从箭杆胡同9号发出的声声呐喊震撼着整个中国。作为“五四运动的总司令”(毛泽东语),陈独秀极大地提升了北大的社会知名度与历史地位。
  
  1917年7月,胡适在美国取得博士学位,学成归国。经陈独秀举荐,27岁的胡适成为一名年轻的北大教授。胡适在美国时就已在《新青年》上发表了《文学改良刍议》等文章;是新文化运动的领军人物,因此虽是小字辈,但到北大时已经声名鹊起。
  
  在北大的前几年中,胡适着作颇丰,举国瞩目。在文学领域,他推出了第一部新诗集《尝试集》,第一部白话戏剧《终身大事》,第一部白话翻译外国文学作品集《短篇小说》,并率先将考证运用于古典小说研究,以《红楼梦考证》一文影响最大。在哲学领域,出版了《中国哲学史大纲》 (上卷)。这些均为开山之作。
  
  对于胡适与陈独秀性格之异同,鲁迅曾有一段很有趣的文字:《新青年》每出一期,就开一次编辑会,商定下一期的稿件。其时最惹我注意的是陈独秀和胡适之。假如将韬略比作一间仓库罢,独秀先生的是外面竖一面大旗,大书道:“内皆武器,来者小心!”但那门却开着的,里面有几枝枪,几把刀,一目了然,用不着提防。适之先生的是紧紧的关着门,门上粘一条小纸条道:“内无武器,请忽疑虑”……
    上世纪30年代,蒋梦麟担任北大校长,胡适担任北大文学院院长。胡适用他的声望请来了孟森、钱穆、俞平伯、梁实秋、闻一多等知名人士来北大任教。内战时期,胡适接替傅斯年为北大校长,为北大在乱世中的发展做了一定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