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搜集作者、翻译不明
有位美国记者最近做了一个Web生活实验,并把他的亲身体会撰写出来。
给他实验灵感的是早在1965年,美洲银行(BankofAmerica)做过这个实验,将一张该银行新发行的记帐卡(chargecard)送给一位女秘书,让她只凭借这个卡生活一个月,来看看现实世界是否已经对记帐卡准备好了。最后银行兴奋地宣布实验取得巨大成功,这名女秘书在31天当中实实在在地生活而没有花一分钱现钞。
这位记者想,现在网络技术如此发达,无论我需要什么、无论我想做什么、无论我计划一周内干些什么,只要我在因特网(Internet)上,就全部能搞掂。既然这样,我何不也做一个类似的实验呢?尽管他知道1965年的那个实验中的女秘书透露说日子过得一点都不舒服,过桥费麻烦得很,付费电话打不了,许多以往想都不用想的事变得十分困难,但是这位记者认为今非昔比。目前有4OOO万美国成人是活跃的因特网用户,这大约是美国受教育大众的四分之一。仅仅是1997年就有1120万美国人在网上购买了价值32亿美元的商品,网上服务之发达完善可想而知。加上这位记者老兄自诩他在网上邀游的本领不比别人差,平常他都是一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整天都不下来。他去网上买书、买CD、投资、付帐、买日用品、收发商务及私人信函以及收集写作素材,等等,等等,仅仅是点两下鼠标而已。所以他满怀希望地为自己设计了网上一周”的实验--他在一个小岛上租了间房,一个人独处,除了因特网之外不使用任何其它手段与外界联系。由于他信心十足。所以他轻装上阵:手提电脑、56K调制解调器、一张信用卡、一个牙刷、两套内衣。就这些!他想,只要FedEx(美国一家快递公司)送货上岛,最糟又能糟到哪里去?
我们来看他这一周是怎么过的:
星期一傍晚到达目的地寓所。听涛拍岸,悠然自得了一阵。舒展几下筋骨,马上打开网上美餐”(Cybermeals),键入自己的地址,希望有顿热气腾腾的晚餐尽快送达。得到答复:抱歉,在您的区域此时没有任何网上餐馆显示!”,试试另一个网址E-Meals,同样是抱歉”。不要惊慌,又花上几个钟头找出了隔夜投递专线,在网上订购了啤酒、可乐、皮萨、奶油牛排---通通一式两份,外加14寸超大面包圈,心中暗念了一万句谢谢上帝”。
然后空腹在AOL上与太太莎若和孩子们聊天,安妮上了芭蕾舞课,爱玛在学校里学到了马丁?路德?金,戴仔(小狗)尝试咬沙发。在那遥远的现实世界里,生活如常。
星期二天水灰茫,心境灰淡。最后闹我起床的是电脑,该死的声音:老板。职业。起床,去工作,你这个懒鬼!”。接着收到今人沮丧的E-mail(电子邮件):您的牛排将于明日送抵(我们的服务如何)”连忙回复:阁下没搞清楚。我无法再等,难道没有任何办法今天解决?”对方真是好心肠,同意破例,但是今天还是帮不上我。啤酒订单也同样出了问题。而我联系的其它餐饮店全都不祥地沉默。
下午,花了数小时力图不去想食物。给纽约的同事、波士顿的朋友、洛杉矾的姐姐、新泽西的弟弟、旧金山的外甥、费城的老爸大发E-mail。同时开始我下一项安排。在大学站点上巡游,按研究方向查询教授,输入E-mail提问。
还是忘不了食物,离开电脑,冲进厨房,大肆搜索。找到一只死老鼠,可怜的小混蛋一定是饿死的。发了阵呆,思考人和野兽有什么区别。回到电脑前,在网上飘荡,直到登上该岛商会的网址,留下一个咆哮的请求:一个皮萨饼,一块娇嫩的里脊肉。我想吃东西。我的信用卡非常优等。你们能帮助一个饥饿的外来客吗?”人夜,无甚反馈。只是与莎若和女儿们接上头。安妮想知道是哪种14寸的面包圈,爱玛想知道我是不是把它全吃完了。我:面包圈根本没来。我希望它明天会来。它会闪着香草的光泽。”莎若:你早餐吃了什么?”我:哦,让我想想,一杯清水。”莎若:你午餐吃了什么?”我:啊,更多的水。”莎若:你晚饭吃了什么?”我:水,到处都是……”莎若:DAVID!(记者的名字)你到底想干什么?”保持冷静,节省体能,继续网上工作。我还能怎么样?星期三
昨晚读了网上一篇科幻小说,描述E-mail文化的恐怖幻想,自己现在的困境恰恰在小说里写到,很不舒服。清晨冲下楼梯去看奶油牛排,一无所获。FedEx的网址确认牛排今天早上已经到达附近。口水如泉涌。
中午啤酒送到了,真希望自己能为此兴奋。不过我担心捂着饿了两天的胃闻到那些啤酒泡沫,我可能会晕过去。这简直荒唐得过分了,我能盘腿大坐,与远在澳大利亚的作家探讨那篇科幻小说,却怎么也凑不出一餐饭。
挣扎着按计划与波士顿的同事在网上共进午餐。网上交谈了45分钟,他吃了一个三明治,我听自己腹鸣如雷。FedEx的司机找不到我的房子,他们建议我打电话提供更明确的指示。好主意,但违反了规则。我还是把更详细的地址键人电脑发出去。
晚上7点,奶油牛排送到了。啊……
星期四中午14寸的面包围到达。盯着它看了一分钟,觉得它象发霉的马桶。不过,味道还可以。
蜗牛速度的电话接线、无法造访的网址、不答复E-mail的人。所有这些以及更多开始挫伤我。放弃了完成原计划工作的希望。难道科技这么发达就是要提醒我们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是不是应该拿漂亮的电脑去换钓鱼杆、来福枪或者一杆标枪。莎若催促我回去,但我决定再留一夜。注意力转向如何解决最后一餐。接受来自当地商会一个匿名者的建议,我开始向岛上的餐厅酒肆发E-mail,乞求食物,无耻地许诺为它们在全国杂志上做宣传。但几个小时后,杳无音信。忽然灵机一动,那个匿名者昨天告诉我有个小岛纵情”〔IslandIrdulgence),专司当地餐厅的外卖,并把传真号码告诉了我。我的手提能发传真,我可以很轻松的……但这会等于欺骗,不过,会吗?当然会。传真基本上是电话,跟网络没有任何关系。但我必须得吃东西!我开始写传真:我想要份皮萨,一份大皮萨,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上面。”星期五摄影师和他的助手早上赶到,很高兴有了同伴,我有些笨拙地表现好客,有人愿来点面包圈吗?啤酒。还是皮萨?”
是的,皮萨。昨晚送来的。我当时边吃边觉得有些愚蠢,要是我星期一就想到这招该有多好。谁知道我会完成什么丰功伟业,要是我不必担心食物的话。
不过,我还是对胜利有点得意。那个传真?我根本不必劳神发它。昨天在网上冲锋了2O分钟发现一个faxsav.com的站点,发了个E-mail给这个站点,它代我将传真发出。半小时后我拿到了皮萨,名誉和纯洁丝毫无损。
现在。把我从这儿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