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耳,云南玉溪人。自幼喜爱民间音乐,会演奏多种民间乐器。大革命时期曾参加进步学生运动,翌年考进“明月歌舞团”,向黎锦辉学习作曲。1932年退出,去北平与李元庆等开展革命音乐活动。后发起组织了中国新兴音乐研究会。并在联华影业公司、百代唱片公司工作,为左翼进步电影、话剧、舞台剧作曲。1933年在创作上初试锋芒,创作了《开矿歌》、《卖报歌》,使人耳目一新。1934年是他的“音乐年”《大路歌》、《开路先锋》、《毕业歌》、《新女性》、《码头工人歌》、《前进歌》、《打长江》等歌曲以及《金蛇狂舞》、《翠湖春晓》等民族器乐曲,都是这一年完成的。他从事音乐创作的时间只有两年左右,却为八部电影、三出话剧、一出舞台剧写了20首主题歌或插曲,加上其他歌曲15首和根据民间音乐整理改编的民族器乐合奏4首、口琴曲2首,共创作了41首音乐作品。
学校乐团里的小指挥家
1912年,聂耳出生在昆明。他的父亲聂鸿仪是玉溪颇有名气的中医师,于光绪末年带着妻子彭寂宽到昆明悬壶行医。在聂耳上面,有三个哥哥和两个姐姐。聂耳原名聂守信,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聂耳自幼生性活泼,除了在校认真读书外,对音乐、戏剧、文学、美术和体育都有着广泛的爱好。
由于聂耳自小受到云南丰富多彩的地方戏曲和民间音乐的熏陶,10岁时,他就跟邻居一位姓邱的木匠师傅学会了吹笛子。后来又陆续学会了拉二胡、弹三弦、弹月琴。聂耳所在的小学曾组织过一个学生乐团,聂耳在乐团里不仅会演奏各种乐器,还担任指挥。
在血与火的斗争中不断成长
聂耳上中学时,正是我国革命形势急剧变化的时期,中共云南地下党在学校开展工作,传播革命思想。他从15岁时便开始读马克思的论着,还在日记里写了不少读书笔记。1927年蒋介石叛变革命,昆明也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1928年3月28日,聂耳亲眼目睹了共产党员赵琼仙老师英勇就义壮烈牺牲的情景。同年聂耳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在团省委负责人李国柱的领导下,参加了印刷散发传单、上街游行示威、到监狱里探望革命志士等活动,使他在血与火的斗争中不断成长。
1928年冬,在同学们的鼓动下,聂耳瞒着家里报考了驻湖南的滇军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学生军。1929年遇上军队整编遣散,于5月6日重又回到昆明继续进省师攻读。
聂耳从小是在苦水里泡大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艰难困苦的生存环境磨炼了他坚强的意志,三座大山的压迫使他从小懂得了革命的道理,使他在斗争中茁壮成长。
情系故乡玉溪山水
聂耳虽然出生在昆明,却是在玉溪县长大的,老家住在州城北门街3号。在学校的课外活动中,聂耳还参加了玉溪青年改进会(后改为玉溪青年学术研究会),他对自己的故乡玉溪,充满着深厚的感情。
1920年冬天,聂耳初小毕业。当时,母亲彭寂宽得了一场重病后,外公外婆十分想念她,多次从峨山县来信,催她回家一趟。恰逢假期,彭寂宽就领着聂耳和他的二哥、三哥一起回外婆家探亲。
聂耳的外公叫彭寿山,是傣族,原籍为元江县人。从小流浪到峨山县帮地主家放马,长大后在峨山结婚,住在峨山县城大塘子边上,靠做糯米白酒为生。慈祥宽厚的老人,见到女儿带着3个外孙回家来,非常高兴。
聂耳跟母亲回外婆家探亲,有几件事使聂耳终生难忘:
一是坐船经过水连天天连水的“五百里滇池”,使他大开了眼界,看到了祖国秀美的江山。
二是吃到外公亲手做的甜白酒。这是聂耳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甜最香的糯米白酒。
三是他头一次知道外公是“摆衣族”,母亲告诉他回昆明后不许对任何人讲,因为少数民族在当时是没有人看得起的。
同时,聂耳也看到了峨山县城有很多破破烂烂的旧草房,还有些和自己一样大的彝族小娃娃光着屁股,没有裤子穿。所有这些,都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播下了民族压迫的种子,对他后来的音乐创作,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那一次,他们全家在峨山住了一个多星期就返回昆明了。
1927年农历六月二十二至七月初十,聂耳又一次与母亲回玉溪探亲。当时,聂耳已初中毕业。因家庭经济困难,一则是想回老家寻找职业,二则是利用假期复习功课,准备考高中。这次,聂耳在玉溪还写了日记19篇。这些日记,记下了他在老家时的所见、所闻。
1928年2月,聂耳第3次回故乡探亲,这次又写了两篇日记。这两次回家,聂耳还抽空去看了彝族火把节,丰富多彩的民间文艺表演,使他流连忘返。
1930年2月22日,是农历正月大年初四。玉溪县学生为唤醒民众,在玉溪青年学术研究会的统一组织之下,回到故乡举办文艺宣传晚会。此时的聂耳,已经长成一个18岁的朝气蓬勃的小伙子。这是他第4次回故乡。
演出地址选在玉溪乡村师范学校的操场上,即现在的玉溪军分区后院。据当天晚上与聂耳同台演出的玉溪县立女子小学学生杨溶波回忆,聂耳参加演出的文艺节目有《高矮人讲话》、《卖花姑娘》、《外国女郎舞》、话剧《春闺怨》等。他曾经三次扮演女角出场,还在换幕时出来吹奏过笛子,表演过口技,这些别开生面的演出,给玉溪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30年6月19日,毕业分配的前夕,聂耳在昆明给二哥的信中说:“前几天玉溪教育局长上省的时候,和我谈了好几次,他约我毕业后到本地服务,不是任县督学便是到县中学教书,我已经答应了。现在正式聘函还没有来,不过,多半会是这样。”如果毕业时不发生被叛徒出卖,上了黑名单的事情,聂耳很可能是回玉溪来当人民教师了,而不会去上海当店员。
1932年7月15日,聂耳在上海《电影艺术》杂志发表评论文章《和“人道”导演者对话》时,他开始用笔名为“浣玉”,意为一个纯洁的玉溪人。在百代电影公司工作时,他创作的一首歌曲《一个女明星》,就是用玉溪花灯曲调《玉娥郎》为基调谱写成的。所有这些情结,都生动地说明,玉溪,永远在聂耳的心中。是故乡的山山水水,哺育了他的成长,艰苦的环境磨炼了他坚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