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杜拉斯,是法国当代最着名的女小说家、剧作家和电影艺术家。她于1914年4月4日,出生在越南嘉定,父母都是小学教师。她四岁丧父,为了养活她和她的两个兄弟,母亲玛丽于1924年,用二十年的积蓄在柬埔寨的贡布省买了一块地,结果上了土地部门的当,因为这块地每年要被海水淹没6个月,玛丽虽然顽强奋斗,但终告破产,童年的苦难和母亲的悲惨命运,深深地影响了杜拉斯的一生。
关于杜拉斯,人们往往首先感兴趣的,是她与她的情人们的关系,然后才关注她的作品。有人说杜拉斯是位多情的女作家,性感而美丽;也有人说她是个冷血女人,冷漠无情,与男人的周旋完全是为了私欲与报复。
杜拉斯18岁时曾去巴黎求学,获巴黎大学法学学士和政治学学士学位。1943年,杜拉斯以小说《厚颜无耻之辈》,开始了她的文学生涯。她的作品不仅内容丰富,体裁多样,尤其注重文体,具有新颖独特的风格。杜拉斯一生着有多部优秀作品,但最受读者亲睐的作品要属《情人》。而许多人说,她的《情人》,写的其实就是她自己的人生经历。
在杜拉斯的一生中有过好几个情人,有人说中国情人李云泰是她的初恋。
1930年,杜拉斯16岁。一天,她乘车从家里回西贡的寄宿中学。过湄公河是,一个中国男人在渡轮上,被她的青春美貌和异国风韵所倾倒,主动找杜拉斯搭话,并用自己的私家车把杜拉斯送到了学校。从此,他们就认识了,爱上了,发生了一系列至今已公开、半公开或未公开的事情。这个男人就是李云泰。李云泰是个中国富商的公子,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多情而富有,充满了男性的魅力。杜拉斯经常与他在包厢里约会。但李云泰的父母并不赞成这桩婚事,他们认为外国的女人是靠不住的。为了斩断他们的情缘,他们在老家抚顺给李云泰找了一个姑娘,并急急忙忙地操办婚事。而杜拉斯也因为要回法国升学,被迫离开李云泰。于是,一对异国鸳鸯就这样被拆散了。临别那天,李云泰赶到码头去送行。他不敢走近,远远地躲在灯柱后目送杜拉斯离去。
1971年,李云泰和妻子曾去巴黎,不敢见杜拉斯,但忍不住给杜拉斯打了一个电话。杜拉斯一接电话就听出李云泰的声音来了,她喜出望外。她后来在《情人》中写到了这个细节:“他给她打了电话。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他说:我只想听你的声音。她回答:是我。你好。他有点发慌,跟以前一样胆怯。他的声音也突然颤抖起来。听到这颤抖的声音,她也立即发现了那中国音调。他说他和过去一样,他仍然爱她,他不能停止爱她。他爱她,至死不渝。”
长期以来,杜拉斯对这段爱情一直缄口不提。她把这个秘密保守了半个世纪之久。直到1980年,她才在《情人》中予以披露,但仍不承认那就是她的初恋。
然而,1991年,李云泰病逝了,杜拉斯闻讯后,却老泪纵横。“我根本没想到过他会死。”她停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沉浸在往事的回忆当中。后来,她还把《情人》改写为《中国北方的情人》,大概是为了纪念李云泰吧。
杜拉斯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对于她的情感,也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比如,杜拉斯晚年的那段感情。也就是杜拉斯66岁那年,她接受了雅恩·安德烈亚·斯泰内的追求,这个27岁的大学哲学系教师——那天,当雅恩提着个小包,来到杜拉斯的住所时,杜拉斯在阳台上含情脉脉地,看着这个年轻的追求者走近大门,四下张望,抬手敲门,推门入屋。为了庆祝他们的相遇,她要他去买酒。他很听话地出去了,但几分钟后又回来了:他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雅恩成了杜拉斯的情人、秘书、助手、读者、司机、护士,成了她的奴隶、佣人、出气筒。他整天替杜拉斯整理稿子、打字、购物、搞卫生、干杂事,还要开车陪杜拉斯兜风,替杜拉斯洗澡擦背,听杜拉斯说话,受她的气,挨她骂,让她罚,被她训。谁能受得了这份折磨?况且雅恩也是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他出逃了,有时彻夜不归,在车站或酒吧里过夜。但过不了几天,他又乖乖地回来了。他已经不能没有杜拉斯。杜拉斯欢迎他回来,就像欢迎迷途知返的孩子,亲热地把他搂在怀里。于是,生活又重新开始,悲剧和喜剧又开始重复。
1996年初,一个寒冷的夜晚,杜拉斯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推醒雅恩,对他说:“杜拉斯,完了。”她预感到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生命已走到尽头。她抚摸着雅恩的脑袋,爱怜地对他说:“我要死了。跟我一起走吧!没有我你怎么办?”
当年3月3日,上午8点,杜拉斯离开了人间,离开了她的情人。在很多人眼里,雅恩完全就是一个被杜拉斯利用与报复的对象。而杜拉斯之所以会有这种扭曲的心理,可能跟她小时候的家庭环境和社会背景有关。
随着杜拉斯生命的结束,她与情人的关系也结束了。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人,用她的一生来写作,也用她的一生与情人周旋。经历过好几个男人的她,到底付出过真爱吗?她是不是真如有些人想象的那样,是一个冷血的女人呢?翻开杜拉斯人生的一页,除了阵阵惊羡与叹息,谁又能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