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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四个孙子的不同人生

发布时间:2021年2月5日责任编辑:赵小云来源:小说月刊
朱德四个孙子的不同人生
  朱德的儿子朱琦,与夫人赵力平育有四子一女,分别是朱援朝、朱和平、朱全华、朱新华和朱国华。其中朱新华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本文讲述了朱援朝、朱和平、朱全华、朱国华四人的不同人生轨迹。
  
  朱援朝:从事文艺,未涉足政治
  朱援朝
  朱援朝降生之际,恰值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发起的第三次战役结束。为了纪念抗美援朝的阶段性胜利,朱德给孙子起名“援朝”。
  
  当年朱援朝的班主任是霍懋征,“文革”后她被评为特级教师,当了北京实验二小的校长。当年,刘少奇家的刘源、薄一波家的薄熙成也都在她的班上。霍懋征去了刘家和薄家家访,根据她的要求,刘少奇、薄一波都见了她。她还提出要到朱援朝家做家访,想见见朱德委员长。
  
  但霍懋征到的那天,朱德刚好不在,康克清在家中热情地接待了她,还带着她在家里转了转。康克清向老师了解了孙子在学校的情况后,提出请老师严格要求,有事可以和家中联系。果然,在后来的一天里,霍懋征就告了朱援朝一状。那一天,在霍懋征的课上,朱援朝没听老师讲课,而是在埋头画图。他画的是从中南海西门到刘源家和自己家的路线图。
  
  没收就没收吧,朱援朝想她拿去也没用。不料他下午放学回家,发现中央办公厅警卫局的副局长正在他家坐着呢,他画的那张图摆在了桌子上。原来中央办公厅警卫局接到学校的电话,取回了那张图。
  
  “这是你画的吗?”到家里来问话人的名字,朱援朝已经记不得了,反正是认识的老卫士。“是啊。”“你画这个干什么?”“随便画着玩的。”朱援朝依然漫不经心。“这东西能随便画着玩吗?”来的人有些急了,又追问了一句:“你画完了准备给谁?”“我是想给薄熙成的。他要来刘源家和我家玩,给他这个图,他进海以后就知道怎么走了。”
  
  听朱援朝这么一说,来的人仿佛松了一口气:“以后可不能乱画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薄熙成,他们知道是薄一波的儿子,不是什么危险人物,又嘱咐了几句后才走。
  
  长大后的朱援朝主要从事文艺工作,并未涉足政治。他有着国家三级作曲职称,还是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安徽省音乐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作曲家协会理事、六安市音乐舞蹈家协会副主席。其本人从事音乐工作四十余年,擅长演奏键盘乐器、大提琴等。发表与获奖的音乐作品近百首。多年来,他注重少儿素质教育,培养的电子琴学生多次在省、市比赛中获大奖。1998年鉴于他的贡献突出,被录入《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2020年6月,朱援朝去世。
  
  朱和平:眉眼极像朱德的少将
  朱和平
  朱援朝出生一年后,朱琦夫妇的第二个孩子又出生了。此刻,朝中美已在谈判,因而朱德为新生儿取名“和平”。
  
  朱和平刚满8个月就被抱到了爷爷朱德和奶奶康克清的身边,跟着两位老人共同生活了将近40年。但他的经历并非人们想象的享受了“特殊待遇”,而是从一名普通工人到普通士兵,渐渐成长为空军少将。每一次人生选择,朱和平反而都把自己“先放在最困难的位置上”。
  
  2006年,朱和平被任命为空军指挥学院副院长。很多人都说,这位空军少将眉眼神态像极了朱德元帅。
  
  朱和平说自己的目标是做个专家型领导。“现在的领导一定要有很强的专业知识,比如我们研究中国的空中力量建设问题,既要懂技术,也要懂经济,现在一架战斗机最便宜也要几千万元,没有钱不可能建设好空军。那么钱从哪里来?这要求国家一定要强大。有了钱还要有技术,任何一个军队靠买是不能实现现代化的;有了技术还要会管理,怎么实现效益最大化,使稀缺的资源得到合理的配置。这就是国防经济学……”朱和平从我国的工农业发展,谈到商业和经济现状,以及军队的科技工作,几句简单的对话,能感受到他知识渊博,关注和思考着重要的问题。
  
  朱和平有过红墙深处令人羡慕的童年。他和哥哥援朝小时候生活在中南海,周围住着毛泽东、刘少奇、董必武、彭德怀、邓小平、杨尚昆等领导人,然而懵懂的他们,哪里懂得政治和红墙的威严,爷爷朱德为此伤透了脑筋。
  
  朱和平也闯过祸。因为好奇,他和李富春的外孙爬上了毛主席的屋顶。看到屋檐上探出的两个小脑袋,警卫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后来的结局可想而知,朱和平被严厉地训斥了……
  
  回忆过往,朱和平感慨地说:“我们就是这样被爷爷奶奶一次次批评教育长大的。他们其实更像是我的父母。”
  
  朱和平现在还保留着一个爷爷的记录本,上面记录着孩子们在学校的情况,成绩如何,表现如何,什么时候开了家长会等等。朱德还考虑到孩子们除了上学,呆在中南海无法接触社会,只要条件允许,他就尽量多的带中南海的孩子们一起去外地考察。“有一次爷爷外出视察乘坐专列,结果左一个右一个带的孩子,占了一节车厢。一路上爷爷不停强调,出来不是玩,是要让我们去看看工厂和农村,看看农民怎么耕种。”朱和平还记得他们参观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时爷爷说的话:“你们将来要考这个学校,将来的战争是科学家的战争,不掌握现代科学技术是打不了仗的!”
  
  朱德一生酷爱读书,也在家庭中培养了良好的学习读书氛围。新中国成立后,朱德、康克清和家中的工作人员成立了党的基层学习组织,“几十年里,我们家的工作人员换了一茬又一茬,但爷爷始终要求努力学习,积极上进。”朱和平至今难忘1964年国庆节,天安门广场举行盛大的国庆活动,哥哥和他都在游行方队中,激动兴奋了一上午,而当天爷爷也在天安门城楼上站了半天,晚上还有焰火表演,谁都觉得家庭学习会可以不开了。“没想到爷爷坚决要求学习当天的报纸社论,说今天该学的东西不能拖到明天。现在想来,爷爷是考虑到当时的社会环境,国家政治生活开始出现了不正常,他是想让我们及时领会上面的精神,不要糊里糊涂做事。”
  
  朱全华:朱德公益基金会会长
  朱全华
  朱全华1956年出生于北京,是朱德元帅的第三个嫡孙,他身材高大,气宇轩昂,谈吐平和,彬彬有礼。他说少年时代一直呆在爷爷身边。13岁时起,正值“文革”期间,由于家里的服务人员都下农场劳动,他就帮爷爷煮饭、浇花,成了爷爷的小厨师和护花使者。爷爷一生种了400多种兰花,并把自己种的兰花赠送给各地的花圃。杭州、南京、南昌等地的园林部门和四川的杜甫草堂,都有朱德赠送的兰花。北京中山公园的兰花,大都是朱德所赠。
  
  “文革”时期,爷爷就把自己10多年收集来的6000多盆兰花(包括住宅里的兰花),全部送给了北京中山公园。朱全华回忆说,北京气候干燥,冬夏气温变化大,有一次,爷爷从南方弄来了一种兰花,为了不让花儿冻坏,爷爷白天为兰花喷雾,晚上为兰花烧煤升温。冬去春来,这批兰花无一坏死,还长出了花蕾。
  
  后来,他才慢慢知道爷爷特别钟爱种植兰花,也是为了纪念牺牲的奶奶伍若兰。
  
  朱全华说,爷爷一生写了很多咏兰的诗句,有一首:“幽兰吐秀乔林下,仍自盘根众草旁;纵使无人见欣赏,依然得地自合芳。”这是写奶奶的。由于受爷爷耳濡目染,他对伍若兰奶奶也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15岁那年,朱全华被海军司令员肖劲光带到了部队,成了一名中国人民海军战士,在北海舰队服役。后来担任了海军装备部副部长。朱全华诙谐地说:“我从事海军装备调配工作,回家时我常常要考虑为爷爷怎么装备一些兰花,兰花成了爷爷生活和生命里的必备品。”
  
  退休后,朱全华发起成立了朱德公益基金会,并任执行会长。他走遍了大江南北,追寻朱德战斗过的足迹,做了很多公益事业。这些年来,他在革命老区建设希望小学,在四川建立朱德小学,在江西建立红军会师纪念馆等等,一直忙得马不停蹄。
  
  朱国华:1983年“严打”被枪毙
  朱国华
  1983年到1987年,中国在“严打”行动中一共逮捕170多万人,劳动教养30多万人,处决了多少人,至今还是个谜。朱德的孙子朱国华,就在这一场“严打”行动中,因为流氓强奸罪被枪毙。
  
  1980年夏,身为最后一届工农兵学员的朱国华毕业了,他被分配到天津铁路局。朱国华身高大约1.7米,体型瘦削但比较结实,眼睛不大,但眉毛较浓,相貌周正,清秀中带有一股英气。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的身份,让他成为许多女孩子心中的钻石王老五。这些女孩子中既有诚心诚意和他交朋友的,也有贪图享受的,甚至有的女孩子只是想托朱国华的“路子”调动一下工作。
  
  那个年代,干部子弟是众多女孩子择偶的标准和崇拜的对象。此外,“文革”结束后,从束缚中挣脱出来的人们开始追求自由和享受,整个社会的风气发生了改变,自由恋爱开始流行,对性的态度也迅速开放。朱国华先后换了许多女孩子做朋友,也与许多女孩子发生了性关系。据说,女孩子也有反抗并上告的,但大多不了了之。
  
  渐渐地,朱国华的身边聚集了一批军地干部子弟,他们以帮助调动工作、交朋友等为由头,借着请客吃饭、游泳、滑旱冰,以及举办家庭舞会的机会,邀请女孩子到家中玩耍,然后“散布淫乱思想,播放黄色录像和歌曲,诱骗玩弄摧残女青年”。后来,朱国华居住的天津市和平区睦南道100号,干脆就被当地人叫作“淫窟”。
  
  1983年8月,朱国华和另外一批同样犯了“流氓罪”的军地干部子弟悉数归案,被关押进了天津市公安局看守所。朱德之孙的被捕,在社会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对“严打”尚未“摸清脉搏”的地区都将目光投向了天津。
  
  1983年9月17日,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发布了《致全市人民的公开信》,朱国华被定义为“流氓、强奸团伙主犯”。公开信中通报了朱国华的罪行,“以暴力强奸青年妇女八人,强奸未遂四人,玩弄、摧残青年妇女七人,猥亵六人,共残害妇女二十五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地强奸蹂躏妇女,罪恶行为令人发指,民愤极大,证据确凿。”朱国华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一同被判处的,还有天津警备区政委的儿子。
  
  一个星期后,1983年9月24日上午10时20分许,朱国华和另外81名各类罪犯在天津市人民体育馆宣判后,被押往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