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轮子
如果把毕加索比作一架不知疲倦的马车,那么女人则是这架马车上的轮子,是轮子让他能够尽情狂奔,又总是赶在潮流的前面。如果没有这个轮子,他恐怕只能痛苦地、无可奈何地叹息和焦虑。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阴云笼罩着全欧洲,当战争威胁着人类生存时,各种时髦的远离现实的艺术都失去了生命力。
1915年12月,毕加索在诗人兼电影导演科克多的推荐下,参加了佳吉列夫芭蕾舞剧团,为他们设计布景、服装和道具。毕加索随着这个团在罗马、那不勒斯、佛罗伦萨等城市巡回演出,观摩那里的艺术大师的杰作,使他很自然地转向现实主义。在演出期间,毕加索认识了该团的女舞蹈演员奥莉嘉·克柯洛娃,一位长得漂亮,浑身透出一股贵族味和古典美的俄国姑娘,奥莉嘉那种俄国的正统风格和异国的神秘格调使毕加索着迷,也与他当时追求古典主义艺术是一致的。1918年的12月,他们结为合法夫妻,这给毕加索的生活增添了欢乐和浪漫主义色彩。这个时期,他以奥莉嘉为模特儿创作了大批充满生命力的富有诗意的新古典主义作品《阳台》、《女学生》、《坐在安乐椅上的奥莉嘉》、《坐着的女人》等。在这些作品中,古典主义、现实主义和立体主义被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成了毕加索这个时期的突出特色。他创作的《母与子》是奥莉嘉为他生下保罗之后的杰作。画面中的母亲持重、丰满、朝气蓬勃,富有女性美的魅力,蕴含着青春活力和创造精神,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画中的孩子活泼可爱,富有旺盛的生命力,是希望和力量的源泉。整幅画面给人一种安谧、平和、充满爱恋的感觉。
1918年战争终于结束了,然而战争给人们带来的创伤却难以抚平。人们消沉悲观,对一切都丧失信心,连信仰都发生危机。此时的颓废派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风靡欧美,产生出各种各样的流派:荒诞派、意识流、无意识、存在主义等等。他们否定理性、否定传统、否定生活,甚至否定一切人,而毕加索却正好相反,他并没因战争对世界和人类美好生活的摧残而消极悲观,而是更加执着地在生活中寻求希望和力量。
不幸的是他与奥莉嘉的感情出现裂痕,奥莉嘉贵族小姐的生活方式和审美情趣,使她越来越看不惯毕加索的生活态度和艺术趣味。她更不理解毕加索越来越旺盛的创作热情和无止境的艺术追求。奥莉嘉感到毕加索的世界里没有她,这使她非常懊恼。她开始大吵大闹,要求毕加索只关注她一个人。
奥莉嘉的盛怒使毕加索一筹莫展,在这时所画的《三个舞女》最能表达他的那种毁灭感。画面上三个被肢解的女人充满梦魇般的痛苦,歇斯底里地张牙舞爪。
痛苦的毕加索整天像游魂一样到处乱逛,甚至在寒冷的夜晚也不停地在街上散步。1927年1月8日的下午,寒风刺骨,毕加索又像往常那样在拉斐特艺术馆附近散步。他头脑里一片空白,如不是从地铁车站走出一位金发女郎,他可能要一直这样混过整个下午。
这位长着一只古典希腊式的鼻子,一双蓝灰色眼睛的女郎就是玛丽·泰雷丝。她的形象似乎早就印在了毕加索的心中。他胆大妄为地走过去,一把抓住泰雷丝的胳膊说:“我是毕加索,你和我在一起将干一些了不起的大事!”
泰雷丝当时只有17岁,还是个学生,她哪里知道什么毕加索。当她把这个陌生人的唐突和无礼告诉母亲时,她的母亲却大感荣幸。就这样,泰雷丝便开始与毕加索约会了。在泰雷丝18岁生日那天,她成了他永远不变心的情人。她驯顺,愿意接受毕加索一切意志,她只为他个人所有。由于有了这个轮子,毕加索驾着自己的艺术之车跑得更快更欢了。
警世箴言
我不是一个超现实主义者,我从来没有脱离过现实。我总是待在现实的真实情况之中。
艺术并不是真理,艺术是谎言,然而这种谎言能教育我们去认识真理。
我从不寻找,我只是发现。
一语识人
毕加索是现代艺术的创始人,西方现代派绘画的主要代表。当代西方最有创造性和影响最深远的艺术家,他和他的画在世界艺术史上占据了不朽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