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化学家。利用水槽、汞槽集气法研究各种气体,发现氧、氨、氯化氢、一氧化碳、二氧化碳、氧化亚氮(即笑气)、氧化氮等。晚年因同情和赞助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受到迫害,移居北美。主要科学着作有《电学史》《各种气体之实验与观察》《从水中产生气体的实验》等。
在化学史上,一谈到氧气的发现,人们便要提到化学家普利斯特列的大名。
那是在1774年8月1日,普利斯特列得到一个直径为1英尺(1英尺≈0.3米)的放大镜,便做起实验来了。普利斯特列在当时的实验记录中,这样写道:
“我在找到一块凸透镜之后,便非常快乐地去进行我的实验了。
“如果把各种不同的东西放在一只充满水银的瓶里,再把那瓶子倒放在水银槽中,用凸透镜使太阳的热集中到那物体上,我不知道会得到些什么样的结果。在做了许多实验后,我想拿三仙丹(即氧化汞)来做做看。我非常快乐地看到,当我用凸透镜照射之后,三仙丹竟然产生了许多气体。”
这是一些什么样的气体呢?普利斯特列继续进行试验,查明这种气体不易溶解于水,而把点燃的蜡烛放进去,“竟而产生一种非常亮的火焰”。普利斯特列把两只小老鼠放进充满这种气体的瓶子中,小老鼠竟显得非常自在、快活。
“老鼠既然在这气体里能舒舒服服地生活,我自己也要亲自来试试看!”普利斯特列接着写道,“我用玻璃管从一个大瓶里吸进这种气体到肺中,我竟觉得十分愉快。我的肺部在当时的感觉,好像和平常呼吸空气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自从吸进这气体后,觉得经过好久,身心还是十分轻快舒畅。唉,又有谁知道,这种气体在将来会不会变成时髦的奢侈品呢?不过,现在世界上享受到这种气体的快乐的,只有两只老鼠和我自己。”
对于这种无色、无味的新气体,普利斯特列可以说已经了解得十分清楚了。然而,他竟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现了什么!普利斯特列虔诚地相信当时流行的“燃素理论”。这种“理论”认为,一切物质会燃烧,全是因为含有一种“燃素”的缘故。按照这种观点,普利斯特列断言:“这种新气体……显然是因为它完全没有燃素,因而要贪婪地从燃烧物里吸取燃素。”普利斯特列称这种新气体为“失燃素的空气”。
后来,法国着名化学家拉瓦锡在普利斯特列实验的启发下,进一步深入研究,结果发现那“失燃素的空气”就是能够帮助燃烧的氧气。他以三仙丹的分解实验为依据,推翻了燃素学说,阐述了着名的物质不灭定律。
本来,普利斯特列完全可以发现拉瓦锡所发现的这些东西,可是他由于受到燃素学说这种错误“理论”的束缚,像戴上了有色眼镜似的,无法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正因为这样,恩格斯深刻地指出:“这种本来可以推翻全部燃素说观点并使化学发生革命的元素,在他们手中没有能结出果实。”他指出:“……从歪曲的、片面的、错误的前提出发,循着错误的、弯曲的、不可靠的途径行进,往往当真理碰到鼻尖上的时候还是没有得到真理(普利斯特列)。”
普利斯特列在1733年3月13日生于英国,小时候体弱多病,6岁丧母,靠姑母抚养成人。普利斯特列博学多才,教过法文、意大利文、希腊文和拉丁文,作过文学、历史、法学、解剖学讲演。他笃信上帝,当了牧师,以传教为业。后又喜爱化学,成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普利斯特列的着述甚多,其中大半是关于宗教和传教的书籍。他是一个燃素学说顽固的支持者。拉瓦锡在1789年出版了名着《化学概论》,非常清楚地阐述了氧气理论,批判了燃素学说,然而普利斯特列仍至死抱着燃素学说不放。
普利斯特列是很勤奋的。他曾这样说过:“我从清早7时一直要工作到下午4时,中间除去1小时的进餐以外,其他简直没有一点闲暇的时间,而且我从来也无所谓什么假期,一年之内只有‘红字日’指的那一天是例外。”
普利斯特列的晚年是在美国度过的。1804年2月6日死于美国,终年71岁。临死的时候,他还在改动一本关于神学着作的校样。他最后的一句话是:“我现在改正的才是对的了。”过了半小时,他就与世长辞了。
普利斯特列是上帝的忠实信徒,写过《神学宝库》《圣餐论》《神之辩护》《耶稣基督原旨的历史》等许多神学着作。他的墓志铭上,写着这样的话:“恢复你的静态吧,我的灵魂啊,上帝总是宽仁地对待你。我将长眠土中高枕无忧,一直到耶稣复活的那天早上我才苏醒过来。”
很多人为普利斯特列“当真理碰到鼻尖上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真理而惋惜。其实,普利斯特列坐失良机,倒从反面说明了:“偏见比无知离真理更远。”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24卷,第20页。
[2]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212页。
[3]圣诞节。在日历上用红字标明,所以称“红字日”。后来泛称国家规定的节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