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义马易得,义兄难求。一天,曹阿瞒沿着弯弯的涡河,出去访名师义友。他朝下游一直走了五十里,到了一个集镇。这个镇街临涡河水,背靠一条交通大道。镇虽不大,人烟密集,在街门口出出进进多是一些生意人。曹阿瞒正欲进街,只见一个挺胸凸肚、光着脊梁的年轻汉子,用“土车子”(一种小车)推着四个打场的大石磙,想进街门,和一个赶牛车的老汉吵了起来;他们都争着先进那门,各不相让。
那赶车的黑老汉扬鞭大喊:“东京到西京,大车走当中!小车让大车,这是老古理,我这是大车。”
那推车的年轻人也瞪着眼大喊:“雍州到梁州,轻车躲重车;你虽是大车,我却是重车。”
二人相争,各持一端,互不相让。那赶车老汉一急,挥起牛鞭,叭!叭!在那两头花牛屁股上连抽两鞭,咕隆隆,那大车便闯进了街门。那年轻的推车汉,也急了,脖子脸憋得通红,放下“土车子”,蹿过去扯住牛车后横木,一使劲儿,又把那辆大车连同两头花牛,一同拖出门来;转身又把“土车子”上的大石磙,用双腋窝各夹一只,一连两趟,砰砰砰砰!并排立在街门中间,堵住大车前进的路。那赶车黑老汉挥起鞭子,叭叭叭叭!连抽几鞭,打得那四个大石磙,咕辘辘滚到街旁。
围观的人惊得目瞪口呆,齐声喝起彩来。
阿瞒站在一旁,也不禁大声称赞道:“真乃力士、神鞭也!”他忙分开众人,蹿过去,询问那人的姓名。那推车青年说:“俺姓许,名都,家有小弟许褚,还有80岁老母,要俺从百里开外的石磙山,推石磙来此镇贩卖,养活他们。”
那赶车老汉气而不答,胡子一扭,挥车想走。阿瞒又向前施礼说:“老人家,你何必跟我们青年人一样见识!您真乃神鞭!我辈愿拜你老人家为师!”
只见那赶车老人,怒色稍消,鞭子一扬,催着花牛驾车咕辘辘地走了。
曹阿瞒慷慨解囊,送给那个青年二十两银子,说:“因进街门延误了你卖石磙的时间,我愿送二十两纹银,孝敬伯母。”那青年感激不已,遂拜曹阿瞒为义兄。
此镇,后来被称为“义门镇”,直到今天仍称为“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