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哥白尼,1473年2月19日出生于波兰维斯杜拉河畔的托伦市一个富裕家庭。1496年,23岁的哥白尼在博洛尼亚大学和帕多瓦大学攻读法律、医学和神学,后来在费拉拉大学获宗教法博士学位。哥白尼作为一名医生,由于医术高明而被人们誉名为“神医”。哥白尼成年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费劳恩译格大教堂任职当一名教士。哥白尼并不是一位职业天文学家,他的成名巨着是在业余时间完成的。
令人们一直争论的是哥白尼的头骨,他的头骨究竟在哪里?如果确实找到了他的头骨,那么又有什么价值?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积极地寻找他的头骨,并且想得到他的头骨?
1543年5月24日,在弗龙堡大教堂供神职的哥白尼,因脑出血去世,终年70岁。哥白尼死后没有留下墓碑,在他去世至今的四五百年里,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埋葬地。近一个世纪来,共进行过两次寻找哥白尼墓地的大规模考古发掘,但都无果而终。
波兰的一批考古工作者,在弗洛恩堡教堂里的地面,挖出了一个8英尺深的大坑。这个地点,是在当地一位历史学家的指导下精心选出的,他整个对教堂档案里自文艺复兴以来的丧葬记录梳理了一遍。
经过几天的艰苦工作,考古人员挖出了一个骷髅。骷髅已经没有了下颌骨,但是经过鉴定,发现它属于一名年纪70岁左右、鼻子骨折的男性。这令考古人员激动不已,因为哥白尼的画像显示其鼻子是弯曲的。
现在的哥白尼博物馆里除了介绍哥白尼的生平,展示当年研究、观察时所写的报告、手笔文稿、参考图书、天文望远镜、他所发明的天文器材……头骨如果被证实是哥白尼的,那么它无疑将成为这个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虽然这次考古发现,在视哥白尼为国家英雄的波兰引起巨大轰动,但即使是这个头骨被验明正身,波兰人仍然要很不情愿地审视一些历史问题,比如,哥白尼是否真的是波兰人?
德国的媒体时不时地总要对哥白尼吹嘘一番,甚至把他列为德国历史上最杰出的人物之一。说他虽然生于波兰葬于波兰,但哥白尼讲德语,或许其祖先是德国人。本来波兰就对历史上德国,和普鲁士长期占领其领土怨恨很深,德国人的这种说法只会令许多波兰人深感羞辱。
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人们对此问题给予极大的关注,很是强调他的波兰人身份。但是事情确实不那么简单。我们知道他的家族经历过作为波兰人的适应过程,也知道他用拉丁文写作,也可能他每天都讲德语。
几乎所有与哥白尼生平相关的资料都肯定地写着,“哥白尼出生在波兰”或“波兰籍的哥白尼”,图书馆所查之哥白尼传记等书籍里,除了提及其母为德国人之外,基本上认同其为波兰人。然而,仔细阅读哥白尼传记几本书之后,终于看出了端倪:一是哥白尼出生在波兰并不意味着他是波兰人,不可排除其家族为外来民之可能性;二是在确定第一种可能性存在的前提下,哥白尼家族原本所在地区本身就是德国与波兰,甚至还有奥地利必争之地,历史上几易其主。因此,哥白尼是哪里人,还是值得探讨一番。
哥白尼的母亲祖籍也是西里西亚,希维德尼克县的瓦兹洛德村,这可能是其母亲家族的发祥地。14世纪时该家族居住在弗罗茨瓦夫,后亦迁至托伦。哥白尼的母亲家族所在城市弗罗茨瓦夫,是属于下西里西亚地区,即波兰的一个城市。
哥白尼的外公和父亲,都参与过普鲁士反条顿骑士团统治活动。前者参与准备,后者参加红衣主教,和普鲁士各界代表间的经济谈判,讨论如何偿还波兰同条顿骑士团,交战期间的军事债务问题。哥白尼家颇受波兰统治者的关怀,在波兰享有很大的独立性。但是他们与波兰保持联系的同时,特别强调自己的特殊性和自治性。当时在托伦已经形成了一种特有的普鲁士地区性爱国主义,而这同整个国家的利益是并行不悖的。
由上可以得知,在哥白尼的父亲家族和母亲家族里,都存在着一种朴素的普鲁士爱国主义,这与他们的祖籍所在地相关。这里所说的“普鲁士”的概念,并非我们现在通常认为的十九世纪的“普鲁士”概念。
在一本书中提到:到十五世纪初,即哥白尼诞生前夕,波兰和立陶宛合并。波兰、立陶宛和俄罗斯联军在格伦瓦尔德附近的战役中,彻底击败了条顿骑士团,波兰得到波罗的海沿岸的部分土地,哥白尼的故乡——托伦,也在这个时候划归波兰。
西里西亚在历史上是指奥得河上游和中游两岸地区。奥得河是中欧东部的一条河流,起源于东苏台德山脉的奥得山,流经捷克、波兰和德国,注入波罗的海,同易北河和魏克塞尔河相通。奥得河两岸和德国东部城市法兰克福,及波兰靠德国的西部地区,曾经居住过大量的西里西亚人。
一般来说,在哪个国家出生并在该国登记入籍,就是哪国人,尤其是在民族频繁迁徙的年代。比如一个人出生在中国,登入户籍,即使他的祖先是英国人,也只能说他具有英格兰民族血统,但还是中国人。我们或许可以说哥白尼是德裔波兰人,或者是出生并且生活在波兰的日耳曼人(就像生活在中国的俄罗斯民族一样),但说其为德国人似有不妥。哥白尼身体里的确流淌着日耳曼人的血液,但他是接受波兰国王的统治的。
在条顿骑士团进攻哥白尼所在的瓦尔米亚教区时,哥白尼曾给波兰国王齐格蒙特·斯塔雷写了一封求援信。信使不幸被条顿骑士团的部队捕获。“这封信使条顿骑士团看到,哥白尼是忠诚的波兰公民,始终是骑士团的敌人,同13年战争期间他祖父的立场完全一样。”因此,从哥白尼自己的立场看,可以说哥白尼是波兰人。
但是,哥白尼的国籍之谜并没有因此而被解开,特别是他的头骨,也并没有确定是不是真实的,到此,不但他的头骨依然要继续找下去,而且对于哥白尼的国籍,可能还要继续讨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