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美)伊莎朵拉·邓肯
生卒:1878~1927
身份:舞蹈家
代表作:《马赛曲》、《斯拉夫进行曲》、《国际歌》、《第六交响曲》
背后的故事
跳跃的舞蹈之火
1927年9月的一个晚上,一辆小轿车来到邓肯的工作室前接她去兜风,她戴着一条长长的红色羊毛围巾上了车。
汽车开动后,她的围巾就像一道血色朝霞垂在后面,在泥土里拖着,突然,围巾穗带卷进了她坐位一边的后轮,那轮子只转了几下就把她的头拖向前面,她的脸被紧紧地挤压在汽车的一侧,就像被老虎钳子紧紧钳住了一样——正如她一直希望的那样,没有一秒钟的痛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邓肯的一生充满了绚烂的色彩,交织着苦痛与欢乐,混杂着黑暗与光辉。
1849年,邓肯的外祖父与外祖母坐在带篷的运货马车进入广袤的北美平原。那时,外祖母才18岁,外祖父也只有21岁。在一次与印第安人的浴血战斗中,外祖母在马车里生下了她的孩子。当印第安人被打败后,外祖父把头伸进马车,手里拿着还冒着烟的火枪,欢迎他们的新生的婴儿——这种开拓者的英雄气概,像热血一样在邓肯的脉管里延伸,奔涌……
在邓肯一生的追求中,融汇了青年美国的渴望。她没有传统的沉重包袱,没有偶像的领导指引,她的精神世界自由而广阔。她的一只脚踏在洛基山峰之巅,双手张开,从大西洋伸向太平洋,美丽的头颅向上昂起,直指霄汉,充满了青春的力量。
在邓肯的灵魂中,浸濡着古希腊的酒神和日神精神,这既是一种野性的能量,奔放不羁,如醉如狂,又是一种清醒的意志,深思熟虑,和谐而辉煌。当邓肯的“希腊魂”借助舞蹈传达出来时,人们的精神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那时候人们以形体之美作为自由表现伟大灵魂的手段,运动的韵律与音乐的韵律融合为一,人体的动作与风和海洋的运动谐调一致。邓肯翩翩起舞时,她的手臂的姿势犹如玫瑰花瓣的开放,而她的脚在草地上踩踏,犹如树叶飘然落地……人类灵魂的美好冲动,都从精神倾泻出来而化为身体,与宇宙的节奏和谐一致,完美无瑕。
邓肯是一个“革命者”。在艺术方面,她勇于开拓,表现了绝大的勇气。她登台表演时不穿衣,不穿袜,只披一件透明的轻纱。这在一个人们洗澡时还从上到下穿着衣服的时代,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开始时,大部分观众对她的服装感到愤怒,认为这是对神的亵渎,然而她毫不退缩,她宣称:“要不了多久,你们的如花似玉的女儿都会像我这样来打扮的。”
在生活方面,她傲世独立。从童年时代起,邓肯就对她所生活的那个社会的狭隘不断进行反抗,她宣称“物质的东西不过是一场春梦”。她不断地谈情说爱,以求给自己也给别人最大的快乐。她的行为使众多受传统习俗约束的凡人为之震骇,但是她为自己辩护道:“纵然我已经听到世界上所有的所谓贤德女子都说:‘这是最不光荣的历史’,‘她的一切不幸只不过是她罪孽的报应’。我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罪过……我一直是忠实于自己的爱人的,……如果说我离开的人很多,那只能怪男人感情易变,只能怪命运的残酷无情……”
在政治方面,她藐视资产阶级社会,宣称自己的舞蹈所传达的是圣洁的美,根本不是给那些脑满肠肥的资产者用作茶余饭后消遣的。
她支持民族解放运动,把自己的人生理想、艺术理想同进步阶级的正义事业联系在一起。在匈牙利,为了纪念民族英雄,她跳起了《葬礼进行曲》;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她从流血的、英雄的法国来到美国,看到美国对战争的漠不关心的态度,深感义愤。她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裹着红色的大围巾,即兴表演《马赛曲》,号召美国青年起来保卫时代的最高文明——从法国传到世界的文化。
当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消息传来时,她欢欣鼓舞,穿着红色的图尼克不断地跳着表现革命精神的舞蹈。1921年,她应苏联政府的邀请赴苏办学时,无比兴奋。在旅途中,她觉得自己旧的灵魂已经死了,新的灵魂正向另一个境界前进。她已把一切形式的欧洲生活永远抛在脑后,而满怀梦想奔向这个列宁缔造的美丽的新世界。
然而,邓肯并不是一个布尔什维克主义者,她只是一个大自然的女儿,一个古希腊精神的现代传人,一个自由主义的精灵,一个无所畏惧的酒神女祭司,一个痛苦的母亲,一个四处漂泊的流浪者。
在《自传》里她曾这样写道:“人生的真谛是什么?谁能找到它?恐怕上帝自己也弄不清。”
然而,她的一生确实是追求的一生,创造的一生——她创造美、创造爱、创造欢乐与光明。
警世箴言
众神在分送他们的礼物时索取了高昂的代价,每一份欢乐都附带着一份相应的痛苦。他们在赐给名誉、财富和爱情时,也索要了鲜血、眼泪和刻骨铭心的悔恨。我总是置身于火焰之中。
一语识人
人们称她(即邓肯)是“伟大的舞蹈革命者”、“现代舞之母”。